最近加拿大政坛,就因为一个词,炸了。这个词叫“牺牲”。财政部长卡尼在渥太华大学演讲时,一点没绕弯子,直接跟全国人民说,大家得准备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。这话一出,直接引爆了一场政治风暴。这可不是小事,要知道,这可是17年来,加拿大的财长头一回在预算演讲里把“牺牲”两个字这么直白地摆上台面。
果不其然,反对党领袖皮埃尔・普瓦列夫尔第二天就火力全开,痛批这种要求对年轻人太不公平。这场围绕“谁来牺牲、怎么牺牲”的口水战,表面上是政客互喷,但底下藏着的,是加拿大经济实实在在的难题,和整个西方世界都头疼的治理挑战。
卡尼这次算是摊牌了,他释放的紧缩信号异常强硬。他说,新预算案要靠削减那些浪费的开支、提高政府效率,计划用三年时间把运营赤字给抹平。但他也很坦诚,要集中精力干必须干的事,就得放弃一些想干的事。这潜台词谁都听得懂:全民都得做出牺牲。这种不回避问题的姿态确实少见,但同样也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。
普瓦列夫尔的反击又快又狠,直接给卡尼的演讲扣了顶“牺牲演讲”的大帽子,炮火集中对准了“让年轻人承担不公”。年轻人日子不好过是事实,普瓦列夫尔抓住这点猛攻,确实能戳中很多人的痛点。但有意思的是,卡尼明明说的是“全体国民”共同承担,他却偏要把焦点缩小到年轻人身上,这操作多少有点放大矛盾、拉拢选票的味道。
这剧本不只在加拿大上演
如果加拿大人觉得这场争论已经够头疼了,那他们真该看看大洋彼岸的法国正在上演怎样一出荒诞剧。就在10月6日,法国总理勒科尔尼拎着辞职信去找总统马克龙,马克龙二话不说就批了。这位总理老兄从上任到走人,满打满算才27天。一个月工资都没领全乎,就得卷铺盖走人了,这简直比过家家还离谱。
更绝的是,就在辞职前24小时,勒科尔尼还在忙着敲定新内阁的部长名单。结果一眨眼,这份名单就成了废纸。这背后是啥?就是因为他那份名单惹了众怒。比如,他想让勒梅尔去当国防部长。这位老兄给马克龙当了七年财长,法国的财政赤字在他手上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,公共债务飙到GDP的113%,就这样的人,现在要去管军队?反对党能干吗?
从极右翼到左派,全都撂下狠话:“要么换人,要么我们就投不信任票,让你这政府一天都干不下去。”勒科尔尼这27天的经历,就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当一个国家在“要不要牺牲”这个问题上彻底谈崩了以后,会是什么下场。加拿大还只是在吵,法国已经是连个能坐稳位子来推行政策的人都找不到了。
一个正在失灵的系统
法国如今的政治乱局,根子在2022年的议会选举。那次选举之后,国民议会里形成了左翼、中间派、极右翼三足鼎立的局面。马克龙的执政联盟失去了绝对多数,政府想推行任何政策都得看人脸色,步步惊心。养老金改革搞得是民怨沸腾,移民法案闹得鸡飞狗跳,一年之内换了四个总理,剧本都一模一样:预算案过不了,国会威胁投不信任票,总理下台走人。
这背后是冷冰冰的数字。法国的公共债务每秒钟增加5000欧元,光是明年的利息就得付750亿欧元。法国已经整整50年没实现过预算平衡了。标普、惠誉、穆迪这些评级机构轮番给法国降级,借钱的成本越来越高。问题是,法国社会对“勒紧裤腰带”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,谁敢动福利,谁就得倒霉。
到底该由谁来买单
这才是加拿大和法国共同面临的终极拷问。在加拿大,争论的核心是,这150到200亿加元的窟窿,到底该怎么补?是削减福利,还是增加税收?有分析说把消费税提高一个百分点就能多赚100亿,可民调显示只有23%的人支持,因为这会直接掏空普通人的钱包。大家在意的不是要不要牺牲,而是牺牲得值不值、公不公平。
在法国,这个问题已经变成了死结。布鲁塞尔的欧盟总部天天催着要紧缩财政,可巴黎街头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人的反紧缩大游行。总理这个位置,彻底成了背锅侠。你要削减预算砍福利?左派立马掀桌子。你要加税减假期?右派当场就炸。勒科尔尼可是马克龙的心腹,照样27天就下课。你换谁来都没用,国会里的票数一票不多,一票不少。
民主的死循环
这种现象让人想起上世纪50年代的法国第四共和国,那会儿12年里换了22届政府。巴黎政治学院有位教授说得一针见血:“我们这套制度是为两党制设计的,现在却要应对多党制的现实。总统有权力但没有议会多数,议会有代表权却不承担执政责任,这种错位正在毁掉法国的治理能力。”
加拿大财长卡尼打破17年的沉默,把“牺牲”摆上台面,这种坦诚值得肯定。但法国的闹剧也给了所有人一个血淋淋的教训:在一个撕裂的社会里,光有坦诚是不够的,甚至可能适得其反。当政治博弈压倒一切,当所有人都只盯着自己的利益不放时,任何关于“共同牺牲”的呼吁,最终都只会变成一场毫无意义的内耗。
结语
说到底,解决问题的从来不是“牺牲”这两个字,而是背后公平的分配方案与高超的政治智慧。卡尼的坦诚开了一个头,但接下来的预算案能不能拿出一个兼顾紧缩与公平的方案,才是真正的考验。如果削减的是真正的官僚浪费,投资的是能惠及全民的未来,民众未必不能理解。但如果牺牲最终落在了普通人的福利上,那反对的声音只会越来越大。
勒科尔尼在巴黎总理府只待了27天,他带走的不仅是一个未竟的政治梦想,更留下了一个关于西方民主制度未来的巨大问号。在这个各说各话的年代,到底谁还能治理好一个国家?这个问题,恐怕比解决财政赤字本身,要难得多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