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夏秋，日本政坛掀“政治地震”：自民党参议院选举惨败，极右翼趁势成主流，石破茂被逼走，高市早苗靠麻生太郎上位，公明党退出执政联盟。混乱中，石破茂的战后80周年演说，成了投向民粹浪潮的“理性炸弹”——可在日本“读空气”的土壤里，这份清醒显得格格不入，今天的日本，早已配不上他。

石破茂的演说堪称“历史学论文级”反思。他以“制度失灵”“政治失责”剖析军国主义暴走：援引美浓部达吉“天皇机关说”，暗批天皇战争责任；直指战前军队脱离政治制衡，导致国家理性崩塌。这种对制度缺陷的批判，比历任首相的“道歉表演”更实在。

但他的反思裹着“尊皇右派”外壳：通篇没提“侵略”与“道歉”，将战争归因为“制度失灵”而非“侵略本质”。这源于他的出身——父亲石破二朗曾深度参与殖民统治，他的政治基因里，始终藏着对“天皇为象征、资产阶级民主为表”的日本“国体”的忠诚，这是他的局限。

石破茂的孤独，全因他在对抗日本社会的“集体无意识”。日本民众困在对华负面的信息茧房里，对中国崛起的认知停留在“威胁论”，甚至不如台湾同胞清醒；民间拥核支持率从3年前20%飙到38%，高市早苗还主张部署美军战术核武器；中小学历史课只讲明治维新“辉煌”，年轻人对近现代史近乎空白。

他想打破这些，却被斥“不合时宜”。更讽刺的是，他推动的民生政策因触财阀利益流产，坚持的对华合作被骂“叛国”。而其他政客忙着用煽动性言论换选票，真正的国家利益早被抛到脑后——这种“改革者困境”，照出了日本政治精英的集体堕落。

如今的日本，满是“精神分裂”：安全上依赖美国核保护伞，战略上却低估中国，还喊“卧薪尝胆”；民众选择性遗忘军国主义苦难，却追捧右翼“民族主义”；美军基地遍布全国、经济受制于美，政客仍做“正常国家”梦。石破茂想戳破这些幻觉，反被指责“破坏日美同盟”。

他就像在宴会厅喊“梁柱已裂”的人，换来的只有白眼。他提楠木正成“七生报国”，却忘了楠木效忠天皇，而他想守护的“理性日本”，早被民粹洪水淹没。他问“若不验证日本是否做错，何谈承担新责任”，可日本社会用遗忘和狂欢回避了这个问题。

当然，石破茂的局限很明显：他尊崇天皇、维护资本主义制度，碰不到日本的深层矛盾——对美依附、财阀垄断、战争责任未清算；他想靠“制度修补”救日本，而非“社会革命”，注定治不好日本的“慢性病”。

可即便如此，他的清醒仍难能可贵。对比高市早苗的“扩军备战”、神谷宗币的“日本人优先”，他的理性像面镜子，照出了右翼的疯狂与短视。

石破茂的演说，是现代版“凑川之战”。楠木正成1336年为天皇战死，他2025年为“理性日本”而战，结局却相似——当社会陷入疯狂，清醒者的抵抗终成历史注脚。

现在的日本，正重蹈覆辙：高市早苗要提前实现2%防卫费目标、修安保文件；自民党保守派想删“反军演说”记录、否认侵略；政客一边靠美一边轻华，可能把国家推到战争边缘。

石破茂曾警告“我们时间不多了”，可日本社会充耳不闻。当民粹成“政治正确”、理性成“不合时宜”，这个国家离坠落深渊只剩一步。而他的“凑川之战”，终将成日本历史上最后一抹理性余晖——因为日本，早已配不上这个想拯救它的人。

本文为原创内容，首发于新潮沉思录，未经授权不得转载